改变·第三赛·探望 从十一月初开始,孙漠北敏锐地觉察到,许多变化正在发生。 不止在于他剪去微微长着的头发,理了一……(第3页)
缘此她对黄东来的印象还不错,做不到冷冰冰地把他堵在门外。何况,有谁能一下讨厌一个长得不错、看上去又很温和有风度的人。
“要是漠北非要滑雪,你回来是好事。我知道的。”
黄东来笑了一下,“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很高兴。来之前我还担心过,会不会也碰不上面。”
其实北城滑雪队的贴吧上有不少关于他的帖子,但他上网从不看滑雪与新闻之外的东西,所以一直无从得知。偶尔有同事羡慕,说他受学生爱戴,他也只当那是同行之间的客套话。听到这样的赞许,他觉得获得了莫大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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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做的事是有意义的。他这样想。
张筱楚皱了下眉,“我没那么冷血。”
她问:“有时候,告诉我漠北情况的短信不是你发的,署名叫婉婷。那是您的女儿?”
“对,”他说,“她腿上不太方便,所以没一起来。”
“啊,摔了是吧,我家楼下那个小姑娘也是,打石膏呢。什么时候能好?”
黄东来说:“好不了。”
他说话时语气很淡,很平常。他依旧目光温和,与平时无异。
他坐的很挺拔。
张筱楚神色一僵,想说些什么,又因组织不出恰当的措辞而没说出口。这一切,黄东来尽数捕捉在眼里。自从三年前女儿出事后,每每不经意地提及此处,他都能更快地察觉到别人的潜台词,然后应对。
他悄悄将话题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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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来,只是想和您分享一些故事。有我的,也有别人的。不知道我说完后,您能不能更相信滑雪,更相信我们,也更相信漠北。”
他调整一下措辞,便开始了讲述。
那天黄东来走出30号楼时,正赶上夕阳早早西下。张筱楚送他到楼下。黄东来很有礼节地道别,进入自己黑色的别克车。
张筱楚久久凝望。她看见地平线上玫瑰色的夕阳,中间缀着蓝色和深紫。她看见车子远去,很快连尾灯都消失在路尽头,好像冲进了晚照的光辉里。
曾经张筱楚不知道,滑雪巡护这样危险,孙鸿帆为什么执意要做;滑雪竞技这样激烈,又不是没别的出路,孙漠北又为什么非得一意孤行。现在许多问题好像有了答案,又好像依旧没有答案。从这个下午的谈话里,她承认自己受到了感动,但她尚未作出决定——究竟,是否要去相信。
她以为自己在帮着孙漠北做出关键的人生抉择。她以为他太年轻,太冲动,也太少不更事。可是,一切真如她所料么?她能看得清未来几十年的一切而保证无人悔恨么?
这样做,是否同时是在逼着他砸碎自己的梦想?
她突然开始怀疑,这是否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