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朕穿成了不肖子孙的娈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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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一只手覆到陈敛骛的手上,手指扣进他指缝里和他交握。陈执捏着他的手无声安抚,怕他再气出疯症来。

  “他都是装的。”陈敛骛紧咬着牙根,声音从牙缝里压着传出,传给陈执听。

  陈执捏着陈敛骛的手又握了握,而后对着堂下的陈鸣骞说了一声赐座。

  “既然回家了就安下心来,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陈执道。

  这话叫陈鸣骞受宠若惊,猛然抬头,然后身子往前一扑就又跪下了,“谢陈君,谢陈君……谢谢陈君和陛下……”

  “臣……臣就是想家了,”陈鸣骞跪在地上话音低下去,喉咙哽塞起来,“臣在外面一个人害怕……”

  此时宝座之上是一场拉锯,陈敛骛气抖着要把手抽出来,而陈执暗里紧拉着他,出言对堂下说道:“华青王一路辛劳,住处已经收拾好了,不如先去歇息吧。”

  陈鸣骞本在委屈诉苦,听见陈执此言,收住声音有些无措地跪着,“是,是……臣在封邑被关得太久了,不会说话了已经……”说着,他又缩伏下身子叩头连连,“臣这就走,不留在这讨嫌。”

  “你留着!朕走!”

  陈敛骛在座上高喝一声,用尽全力一甩,陈执没拉住他,眼看着他离席大步而去,衣翻如云。

  “领华青王回住处安顿。”陈执留下一声吩咐,也起身追了出去。

  冰天雪地里,陈敛骛一个人抛下所有侍从,形单影只在前面走着。

  “陈敛骛,滚回来!”陈执皱眉看着那走远的身影,也挥开旁边搀扶的下人和轿夫,迈步向他走去。

  “你去找他吧,他一个人害怕!”陈敛骛头也不回,反而越走越疾了。

  陈执扶着额头在后面追他。方才起身一下子起得太急,似乎头脑昏昏沉沉的,到现在也没缓过来。

  “骛儿,回来。”陈执觉得有些迈不开步子了,勉强在后面跟着,出声叫他。

  “他都回家了,你好好养着他,把他的毒解了他就是全人一个,不像我,再怎么养也是个疯子!”陈敛骛在前面哑声喊道,“比起他来,我才是讨嫌的那个吧,我走,我不留在这了。”

  “去把他拉回来,前头有冰面……”陈执的身子慢慢低下去,伸手扶上跟来的侍从,跟他们打着手势让他们去追人。

  “陈、陈君,您怎么了?”留下来的人惶恐地支撑着陈执的身子,眼见他一点点倒下。

  陈执的耳朵仿佛罩了一层油膜似的,已经听不清别人说话了,只勉强睁着眼睛,看前面好远的地方,几个侍卫追上了陈敛骛,陈敛骛听着他们说了什么,遽然回头看过来,然后反身拔步就往自己这里跑。

  “枕儿,枕儿……”焦急的呼声近在耳畔。

  陈执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里时,已经睁不开眼了,但仍不忘扯着最后一点低弱的嗓音骂道:“个兔崽子,你等着。”

  陈敛骛白煞一张俊面,跪在溥哉殿床榻前抱着陈执昏迷的身子不撒手,把所有的御医都叫来了。

  前后三四个圣手,谁摸完脉都含含糊糊地不说话,到第五个人来摸脉的时候,陈敛骛把身边侍卫的佩剑抽出来了,亮刃撑地看着他摸。

  那个御医吓得跪地缩头打哆嗦,直到陈敛骛的剑已经抵到他脖子上了,他才弱着声音说出一句,“臣,臣怎么摸着陈君这是喜脉的脉象……”

  长刃翻手落地,帝王僵跪不语。

  御医说在脉象不足一月,尚且不稳,而且摸着这一月间陈君的心神劳损,寝食不定。生孕本就是以一身气血供养胎儿,精力不足是惯常之事,何况陈君本就内里亏空,所以才抽力昏厥,至今不醒。

  “至于男人怀胎,是否另外有些忌讳提防之处……臣、臣学识浅陋,实在不通。”

  陈敛骛挥手让人下去,几个御医都赔着小心躬身告退。

  “去把上次从莲华山带回来的药包煎了,”陈敛骛叫来宫人吩咐,“再把那次伴驾的侍卫们召集出来,即刻速上莲华山,今日天黑前,背也要把石老头背进宫。”

  吩咐安妥,陈敛骛把宫里的人都遣下去了,独自守在陈执床头,看着他昏睡面庞愣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