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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寸耐心的审视(第1页)

官员上朝,天不亮就要起身,陆濯早起时经过宝珠的院里,想从后山绕进去瞧一眼,发觉那竹门竟推不动了。

他想明白怎么回事,了却了这心思,坐上马车往g0ng里去。

陛下病了多日,朝里议政都守在皇帝的寝g0ng外,太子与几个老臣一同主持。陆濯先前就在家休养了几个月,又往崖州去了一趟,散朝后不出意外被留了下来问话。当着诸位大臣的面,陆濯索x将当年薛大人的案子也提了,不过是借新婚讨赏之名,让太子开口赦免。

薛明松为官清廉,有过些建树,可惜不曾施展抱负就卷入冤案,太子替他平反,还命人去崖州将如今的薛宝仁请入神都。

一来二去算是给全了脸面,陆濯替宝珠谢恩,这才说起路上的另一桩见闻。

“本g0ng何时下过这样的旨意,下头的人真是当官当昏了头,yan奉y违弄到了你的脸上,若不是你撞见,倒不知民间如何议论。”

陆濯并不认为这事是第一回:“苏大人几次请我作客,下官没有胆量,只赶忙将此事禀告。”

太子示意他不必多言,派人去彻查此事。

太医每每见到诸位,说龙t每况愈下。陆濯对当今天子的生si之事很敏感,他忧心忡忡怕误了与宝珠的婚事。

至府上,人还未下轿,就有下人来支会他,说众人都在戏园子里赏戏作词,宝珠也跟着在。陆濯听罢,直接就让人抬着轿子往戏园里去,到了地方,下轿一瞧,耳边是呜呜呀呀的唱戏声,只几个唱戏的在台上,不曾配乐奏鼓,怕冲了当今圣上。

台下几个丫头嬉笑一团,宝珠坐在老太太旁边,右手边另外挨着的几个都与她年岁相仿。

陆濯见她好好坐着,心里安稳了些,上前先给老太太请安,刚抬起声,就听宝珠旁边的姑娘笑道:“哟,官服都不换就赶来了,可不把你给急坏了!”

另一人接了话:“我看小嫂嫂与兄长,一个紫檀衣,一个紫罗裙,是故意到我们眼前显呢。”

陆濯的父亲没有妾室,独他这一个儿子。二伯却纳了几房小的,生育了几个儿nv,nv儿们一两个都是泼辣x情,陆濯往日只觉聒噪,今日听这样恭维他与宝珠,才觉着受用。

老太太在家中寂寞,与这几个孩子感情都不错,听她们打趣也跟着笑,未曾阻止。陆濯走到宝珠身旁,却见宝珠果然着了件浅绛的上衣,白皙的脖颈上挂了一圈银饰,她端正坐着,步摇一动不动,见陆濯来了,愣愣瞧了一眼就挪开。

只这一眼,陆濯暗道不对,叫了她一声:“宝珠。”

宝珠一下子应声,跟着接了句:“飞雁衔泥过堂中。”

没头没尾的,陆濯蹙眉,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宝珠?”

还是那句诗,宝珠的手紧紧攥在膝上,像是不安。陆濯伸手0到她脸,掌心发烫,观她额头上也沁了一层薄汗。他打量一眼,见她身前的杯盏中还有未尽的清酒,向来如沐春风的脸se当即不好。

“你们容她喝了多少,她不是个会饮酒的,已醉了过去。”

老太太也没瞧出来,毕竟宝珠好好坐在她身旁,不过是话少了些,面se如常,看不出迹象。一姑娘恍然:“难怪说这两句诗呢,先前咱们几个在对诗作词,恐怕小嫂嫂是怕自个儿忘了,一直念在心里。”

陆濯不与她们闲话,心里着急,禀了声老太太,说带宝珠去喝些解酒的,带着几个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临近夜宴不久了,再坐轿子回她的院里有些晚,陆濯只得带着宝珠去了他的书房。

书房里两个羊角书童正在帮他润笔,被陆濯赶了出去,宝珠一言不发地跟在他旁边。陆濯问她:“你不会喝酒,还陪着她们胡闹,难不难受?”

宝珠真醉了,一句话也不肯说,问了好一会儿,才难得乖巧道:“不难受。”

这话本没什么特别,轻飘飘三个字,只她平日对他语气太坏,陆濯竟因她这轻声一句里听得心猿意马。

又端详宝珠的面se,说话迟钝些许,眼神也不似平日灵动,眼皮因不胜酒力半阖着,唇上还有一层水光,人应当并无大碍。

他让姑姑领着丫鬟们在外守着。书房里,宝珠坐在他对面,陆濯捻起她的长发,轻声斥了一句胡闹,将唇凑近她的脸,没亲上去,只是挺秀的鼻尖先抵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微热的气息从她的面颊一直到颈窝中。

宝珠意识混乱,她不知陆濯这样若有似无的亲呢究竟要做什么,一寸寸耐心的审视,让她下意识地抗拒:“走开。”

她这一声似乎是把陆濯惹恼了,他抬起脸,用指腹按住她的双唇碾磨,想起她喝酒的事,心中到底不快,拿过一旁的茶具,将沏好的茶喂到她口中。

醉了的人,反抗无力,宝珠认出这是茶水,也没想拒绝,可不受控制的唇齿胡乱啄饮,反而弄得唇边挂了两行sh意,陆濯用帕子替她擦g净,忽地垂首过去,温柔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