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对手·神秘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孙漠北便自然醒了。长久的训练已经让他身体形成了自然的生物钟。他没睡前拉窗帘怠?(第1页)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孙漠北便自然醒了。长久的训练已经让他身体形成了自然的生物钟。他没睡前拉窗帘的习惯,于是任由晨光照在他身上。这感觉暖洋洋。
一切却并没如黄东来所说的那样变好。唯一的改变,大概是孙漠北觉得腿上酸痛,做站起身迈开腿这种简单的动作都难受,也许这是昨天摔的那跤终于返上劲来的结果。
他光着脚进卫生间,一边刷着牙一边打开手机。张筱楚很决绝地没给他发来任何的消息。唯一给他发来许多条微信的,竟是辛姐:
——“漠北,这是一次偶然的失误,我们做总结是必要的,但你不要因此太怀疑自己。接下来我会拟定更详细的注重实战的训练计划,一定会让你有所提高。”
——“后面有三站全国公开赛,我打算也为你报名尝试一下,多增加一些比赛经验。明天开会的时候,我们再仔细商量这一点。”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点想法。如果你有别的主意,一定要和我讲啊。”
——“对了,明天我想再和你聊聊。上次你有事回家后,状态就一直不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大姐姐,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好不好?”
末了发来一个费玉清的表情包:“加油,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从头读到尾,孙漠北只觉得头痛。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辛姐被大家亲切地称作姐,事实上她确实很年轻,刚大学毕业不过五年的时间。她着实十分上进,责任心强,但这种劲儿总用不对地方。她常常追着队员跑,动不动就坐下来聊天让运动员对她敞开心扉进行一场透彻而诚恳的交流,让人哭笑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年最先学会的就是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而且,他们真的很厌恶唠叨。比起这种话多的责任心,寡言的专业度更让人佩服。这也是如今许多队员怀念黄东来的原因之一。
但少年们对黄东来的情感十分复杂。
三年前,黄东来突兀地离开雪队,引起不少风言风语。传言四起,有的说女儿带他去京城过好日子,有的说他去了国外俱乐部执教,多半带着怨气,个别还会愤愤地骂上两句,觉得他这种做法太没责任,也不顾及感情。毕竟往日不是没有人另寻他职,但都会有个欢送会作为过渡,大家一起吃吃饭说说话,男生甚至还得陪着小酌几杯,对过往的时光做个仪式化的告别。
可辛姐来接班后,他们又渐渐念起黄东来的好,想着他带队员更出成绩,也觉得他虽然话不多,谈心时却能只靠着那三言两语真正走到大家的心里。辛姐整天费时费力,却只是在大家心灵的外围如无头苍蝇一样呆愣地打转。
这时会有人冷冷地来一句:“想他有什么用,人家可不惦记咱们。”
孙漠北没那样恶意地揣测过黄东来,从来没有。他觉得一定是什么急事打乱了教练原本的安排。虽然他仍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
孙漠北对黄东来有种特殊的感情。刚接触滑雪时,孙漠北并不是最引人注意的那个。他对训练外的事都不怎么上心,总被唐兵拎起来批评。但黄东来总莫名地对他抱有希望,觉得他一定可以成为后起之星,搞的孙漠北也对自己充满信心。最后,一切好像正如黄东来预料的那样发展。
他本可以不那样做,像许多教练员一样将孙漠北当作反面典型。孙漠北始终很感激他,乃至觉得黄东来是他的伯乐,如果这个行业也可以用伯乐这种文绉绉的词汇的话。
想着想着,孙漠北嘴里已经满是白色的牙膏沫子。他吐掉,漱漱口,走出了房间,将床边那双拖鞋随便趿拉到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打开两扇百叶窗。有早风拂面,吹进他眼里去,凉飕飕的。他喜欢这种感觉。
黄东来已经买来了早饭,再普通不过的豆浆、油条、煮鸡蛋。他女儿开了音箱放歌,声音不大。路过液晶屏时孙漠北瞟了一眼,是丁薇的《下雪了》。
“你不是我,你怎么能体会。眼泪是热的,而心是冷的。”
“你不是我,你怎么能发现。黑暗的风中,有哀伤的音乐。”
北城的夏日,一早若没风,天儿就不凉快。听这歌倒有降温的效果。
吃早点时,孙漠北不好意思地说:“我的行李箱先扔哪个有空的地方就行,晚上再拿走吧。我得考虑下能不能回的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