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曙光乍现（第2页）

闪电照亮老人歪斜的嘴角，郑国庆的黄金瞳自动开启，清晰看见他脑部血管的淤堵位置——与鬼医秘籍上“中风前兆”的图示分毫不差。他摸出银针筒，突然想起张新风在山洞里的叮嘱：“第一针扎百会穴，要稳；第二针扎曲池穴，要快。”

“让开！”他扯开老人的衣领，拇指按在膻中穴，银针在闪电中泛着金光，“噗”地刺入百会穴。老人喉间发出浑浊的呻吟，小伙子想扑过来，被张新风突然出现的身影拦住——她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白色连衣裙沾记泥点，却依然身姿挺拔。

“信他。”张新风按住小伙子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爹的命，现在在他手里。”

第二针扎入曲池穴时，郑国庆的戒指突然发烫。他看见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的画面：自已在战乱中救治伤员，张新风举着油灯站在身旁，每刺完一针，就往他口中塞片野百合花瓣。“第三针，刺地仓穴，逆推三分。”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记忆。

当第七针扎入足三里，老人突然咳出块黑血。暴雨在此时骤停，月光透过破窗照在银针上，形成个微型的金色光圈。张新风轻笑：“可以拔针了，记住，按顺时针方向旋转三圈。”

老人的儿子突然惊呼：“爹能眨眼了！”

郑国庆的手在颤抖，却精准地按步骤拔针。老人浑浊的眼睛慢慢聚焦，盯着他胸前的戒指，用含糊的声音说：“郑……科长……”

“是郑医生。”张新风上前扶住老人，指尖掠过他手腕的脉搏，“从今天起，他是能治百病的鬼医传人。”她转头望向呆立的小伙子，“去镇医院借台血压仪，你爹需要连续三天针灸。”

深夜离开时，暴雨又至。张新风递给他件雨衣，自已却淋着雨走在前面：“今晚别回家，去山洞练‘鬼影迷踪步’。”她的身影在雨幕中忽左忽右，正是秘籍上记载的踏星步法，“王小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你得学会保护自已。”

“你为什么帮我？”郑国庆追上她，看见她发间的银光在雨中格外明显，“前世的事，你后悔过吗？”

张新风停下脚步，转身时睫毛上挂着水珠：“十九世里，你每次都会问这句话。”她扯出个苦涩的笑，“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她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垂，“我说，‘若能换你活着，下一世我让你的债，再下一世，还让你的债，直到你学会自已飞翔’。”

远处传来犬吠，是王小明的手下寻着血迹找来。张新风突然推他进玉米地：“跑！顺着溪流去山洞，我引开他们。”转身前，她塞给他个小瓶，“里面是迷魂散，撒在路口，能拖延半个时辰。”

郑国庆在泥泞中狂奔，听见身后传来打斗声。他躲在岩石后，看见张新风以一敌三，裙摆翻飞间，每招都是鬼医十三针中的自保术。月光下，她小腿的旧疤发出微光，与他戒指的金光遥相呼应——原来，她早已将自已的命，和他的劫，牢牢系在了一起。

三天后，刘老汉拄着拐杖来感谢时，镇上传开了“郑医生三针救瘫子”的传闻。郑国庆坐在出租屋的台灯下，对着秘籍研究“夫妻通命针”——那是能替亲人承受病痛的禁术。妻子的咳嗽声从厨房传来，他摸了摸口袋里张新风给的千年人参，突然发现参须上缠着片野百合花瓣，背面用朱砂写着：“别用禁术，我护着她，就像护着前世的自已。”

曙光初现的清晨，他站在镜子前，看见自已眼中的金光更盛。镜中人不再是那个被债务压弯脊梁的中年男人，而是握着银针的鬼医传人——他终于明白，所谓“逆天馈赠”，从来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命运给每个不愿低头的人，开的一扇小窗，窗后是荆棘，也是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