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联手·瓶颈 孙漠北转过身来。 这身装扮真的不是在c0S死神降临吗？ 黄婉婷先开了口：“干什么呢？” “我………（第3页）

他还以为她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黄婉婷抬起头，孙漠北看到她的眼神很深，深过之前他们对视的任何一刻，像一潭巨湖。他看不清里面具体有什么。

“能换个好听点的称呼吗？没有女士喜欢比别人年纪大，”她皱着眉说，看着孙漠北迷茫的神色叹了口气，觉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以后叫我名字。”

她将烟揣进兜里，撑着拐站起身，一下下敲着地，回了自己房间里。咔哒一声，把门锁上了。

那个周末，雪队带着大家到邻近的万龙雪场训练。他们乘着班车过去，孙漠北看到路两旁新建了雪花形状的路灯。一路上白色的雪花镶嵌在蓝天之上，车开的快起来时雪花向后急速倒退。有一瞬间孙漠北竟然以为，真的下起雪来了。

雪场训练时，大家六点多起来，七点吃饭收拾，八点半前就要上山滑雪。队员们先做两趟自由滑适应雪道，然后一起插旗门，插好后排队训练。训练持续到十二点吃饭，下午再次进行自由滑和练习。因为滑雪对体能的消耗很大，四点大家便达到极限不滑了，各自下山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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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最近孙漠北的比赛情况，除去基本的热身、出发和技术动作练习外，黄东来格外重视他的旗门时机训练。他多次变换旗门的设置，来锻炼孙漠北规划路线的能力。

黄东来还加入了多个机位的计时和录像设备，白天室外训练结束后，夜里孙漠北做完拉伸和放松训练，恢复好肌肉，他便带孙漠北回看录像，寻找问题。

单板平行大回转需要通过多个旗门，如果处理不好，会被对手落下很远。华国运动员过旗门的时候常常有板尾推雪减速的问题，而世界顶尖的他国运动员会很好地把控节奏，维持速度。这两次摔倒，究其本质还与过旗门技术的下滑有关。

过旗门处的转弯是一门大学问。孙漠北需要眼睛先看好前进的路线，双手放在身体前，随着目光转动，肌肉记忆发挥作用，肩膀和腰脚都连着转，板子的内刃与外刃变化，前腿给板刃施力，雪面再给板刃一个反向的力，雪板便会转向，这个过程各方面的力道控制的越好，转弯的结果也就越成功。

平行大回转的转弯处，板刃与雪面的夹角极大，几乎只有板刃擦着雪面过去，单板其它的部分都是悬空的，相应的身体倾角也很大。滑行速度很快，他要迅速反应，下蹲、调整重心、扭转身体，以求转弯顺利。而孙漠北这两次比赛失误时，寻求合适角度的意识是有了，但是稳定性不足，膝盖、脚踝和髋部三者间的配合还不到位。黄东来分析说，他需要加强普通滑法和刻滑、搓雪间结合的能力。

黄东来找来他去年年末的锦标赛决赛视频。孙漠北看着，不由得抓了抓头发。真是奇怪，现在他转弯的稳定度非但没精进，反而像退步了一样。他也觉得如今在单板上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得心应手，转弯走刃时没有信心，能不能摔倒全凭运气。

找到了问题所在，孙漠北精神一振。他原以为这是一个特别好解决的问题，可连着两周的训练后，他仍没找到感觉。夜里他独自给板子修刃打蜡，思虑良久，却琢磨不出难题的解决之道。

周日原是休息时间，黄东来要带黄婉婷去医院，每个月她都至少要做一回例行检查。他忽地接到电话，说北城体育局临时组织冰雪项目的全体教练员开会。他先说收到了，放下电话后想想时间，决定请假不去。

黄婉婷耳朵尖，听见了，问：“什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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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东来说：“没事，局里开会。”

“去啊，”黄婉婷说，“干嘛不去。你刚回去上班，不得给领导留个好印象。”

黄东来没直言她这个没上过一天班的人对自己的工作指手画脚幼稚，而是耐心地解释，“咱们提前约过吴医生了，这事不能耽误。”

黄婉婷朝着孙漠北抬抬下巴，“小北陪我去不行吗？”

黄东来犹豫了一下。孙漠北正在沙发上想着过旗门的问题发呆，没想到自己突然被调到了话题的中心。

他也没什么事，很爽快地答应了：“好啊，我跟你去。”

孙漠北把轮椅推出来，黄东来扶着黄婉婷坐在上面。她很轻，孙漠北推着并不费力。

出小区后是个分岔路口。黄婉婷说：“坐地铁吧。”

孙漠北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已经学会了不提出与她相左的意见。他推着黄婉婷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这条路不短，得走将近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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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晴暖。

黄婉婷把手机的摄像头打开，当镜子用，看看自己的脸。孙漠北无意间低头，恰好撞见。他发现黄婉婷即便去医院也是一丝不苟的，妆容的每个细节都没少。她还把长发用一条深紫色的丝带在后面松散地扎起来，配合棕色格纹的衬衫裙，显得很雅致。

路过的许多男女都会扭头看她一眼。黄婉婷不作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