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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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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赛·捉弄·京城 黄东来照旧每天监督孙漠北的训练,与他分析技术动作的每个细节。在他眼里,世界和平常没太多变化,……(第2页)

孙漠北不假思索道:“九月十一日。”

黄婉婷拍了拍手,“潘子明说当时他也在京城。他会和我爸在雪场见一面。”

她靠在椅背上,看看孙漠北,轻轻一笑,打了个响指,“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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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漠北跳起来,欢快地吹起了口哨。他绕着客厅走了半圈,口哨声连绵,竟自成曲调,别有一番风味。

黄婉婷听的出神,良久向他竖起大拇指,“还挺好听的。”

第一次公开赛在九月十一日举行,地点是京城旁的崇山雪场。他们提前一天到,兵哥等教练也随之前往。黄婉婷也想去,黄东来觉得很惊喜,马上答应了。她已经很久没走出过北城了,任凭黄东来怎么旁敲侧击地引导。但这一次,她居然主动说自己想换个环境去看一看。

赛前签到时,孙漠北又看了一遍竞赛名单,这一站基本都是陌生面孔,过往比赛的最好战绩也很一般,跟自己不会在半决赛后打照面。黄东来并没给孙漠北过多的要求。这场比赛的主要目的是寻找竞技状态,顺便打破两连摔的心理魔咒。

三轮比赛要在一天内全部比完。公开赛中有一些中途转项的运动员和初学者,他们紧张又兴奋,失误连连。前两轮孙漠北比的都很顺利,以很大的优势领先,一直到终点。以至于预赛轮中,对手的出发延迟一度达到15秒。决赛是他与南江省一位叫满超的运动员的比拼,两人不认识,鉴于还没开始比赛,只对彼此点头打了个招呼。

孙漠北进入比赛区,开始如往常一样做热身活动,踩着单板适应一下基本的滑行动作。一直到检录的时候,他仍然很平静。可走到出发门的短短一段路上,某种情绪在心里堆积着,渐渐有根弦竟绷到了极限。

他的手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该死。

孙漠北知道自己在害怕。他怕如果这回再度摔倒,信心便会被彻底击垮。他不怕技不如人,但他担心他又一次没法战胜自己。如果说前两次失误还会被外界归为偶然因素作祟,发挥不佳的话,事不过三,这一次他会面临巨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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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他输不起。

孙漠北戴好头盔和雪镜,旁人因此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也是滑雪竞赛的某种私人化所在。他拍打了下双手,试着从麻木的状态里恢复过来,蹲下身重新检查一下捆绑带是否将雪靴和单板连好,然后才起身将手套戴上。

他站到出发门前,视线里是一片茫茫的白色,中有红蓝两色旗子分隔。他看好自己的旗门位置,规划路线,心底细细盘算怎样路线最短,几乎精确到立刃时倾角多少。对技术细节的沉浸让他稍稍放松下来,好像安稳下心神做了几道数学题,手的颤抖自然而然地停止。只是一颗心空空荡荡,似是没人坐的秋千在风里摇晃,并无着落。

出发裁判就位,提示两人做好准备。孙漠北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两手紧握住两边栏杆,雪板前端紧靠着出发门,身体重心微微向前倾,熟稔至极。这时他开始隐隐发慌,某种熟悉的感觉又上到了心头。他突然摸不准自己的脚下是怎样的,俗话说就是失去了脚感。上次比赛是这样。上上次比赛也是这样。

但出发裁判可不会等待他找回感觉。

令声下达:“。”

孙漠北在心底随滴滴声数着。一,二,三,四……

挡板骤然开启。

孙漠北向前滑去,两手自栏杆上松开,放在身体两侧维持平衡,雪面上瞬时留下一道漂亮的轨迹。雪板擦过雪面的声音有一种粗糙的质感。他绕过一个个旗门,用肩部撞击杆部,比一旁那个总绕开杆子老远的满超省时省力不少,下滑时脚下接近一条滚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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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稍稍坡度平缓的转弯处,本该轻而易举的地方,孙漠北的身体忽地一滞,一下失控,重心竟然有了向后倒的趋势!

他来不及多想,努力调整,身体倾斜,重心微微前靠。他以上半身腰腹力量带动雪板,顺利实现右回转。

这个外行可能根本看不出的小失误耽误了他的速度,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被缩短了。之后的赛程倒是顺利,孙漠北头一个冲过终点。

他回身看到液晶显示屏上的成绩。只比对方快了03秒。

对手也已经过线,板面与雪地擦出一片飞扬的屏障来。满超兴冲冲地滑过来,脚下一个半圈,与孙漠北握手,“漠北你好,特别喜欢看你比赛,总学习你的录像,能同场竞技很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