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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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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赛·捉弄·京城 黄东来照旧每天监督孙漠北的训练,与他分析技术动作的每个细节。在他眼里,世界和平常没太多变化,……(第3页)

对手也已经过线,板面与雪地擦出一片飞扬的屏障来。满超兴冲冲地滑过来,脚下一个半圈,与孙漠北握手,“漠北你好,特别喜欢看你比赛,总学习你的录像,能同场竞技很荣幸。”

孙漠北与他闲聊几句,强颜欢笑,内心却倍感失落。现在这恢复程度也就能比比公开赛,若真到了锦标赛时强敌环伺,他绝无胜算。

他拎着雪板来到教练区。黄东来反应平淡,说晚上会联系他重看比赛录像做进一步的分析。兵哥倒是挺满意,可能被他这几个月的各种摔跤壮举弄怕了,说这次没摔就是好事,以后一定会一次更比一次好,状态步步回暖。但孙漠北想着刚刚过旗门时的场景,后背冷汗直冒,只觉得后怕。失误突如其来全无预兆,这一下救场完全是凭着多年训练比赛的经验行事,偶然性极大。

假如他再次失控……

孙漠北咬紧嘴唇,渐渐渗出血来。他喉头觉出一丝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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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仍悬起在半空,始终没有放下。

如果不是接下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孙漠北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找个角落躲起来发呆一天。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他很快跑回休息室拿起手机,看黄婉婷最新发来的指示消息。二十分钟后,潘子明会到雪道上和黄东来谈事。

潘子明似乎是不会滑雪的。他来雪场,应该是为对类似的事发现场有所了解,知道一间正规雪场的安全布置应该有什么样子。孙漠北隐隐觉得,潘子明是不会轻易退让的,他依旧表现出了一查到底的决心。

孙漠北给黄婉婷打去一个微信电话,始终通着,这样可以为她直播现场的情况。

黄婉婷不忘给他发消息:“你小心点啊,别被他看出来了。”

“放心吧,”孙漠北向她保证,“我说过了,我天赋异禀,江湖人送外号孙尔摩斯。”

黄婉婷说:“你怎么总和白内障打交道?”

“哎,”孙漠北装作急了的样子,“让不让我办事了,不用我就直接下山回家了。”

“用,用,”她立马改口,“您简直是包拯再世,当代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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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潘子明只穿了一件t恤和一条牛仔裤,光靠着这身就上雪场是要被冻死的。他背着一只巨大的双肩包,里面装了他需要换的衣服。潘子明问过工作人员更衣室在哪里,就循着指示走了过去。

孙漠北早就在入口等到他。他将棒球帽的帽檐压的低了一些,悄悄尾随在他身后。

孙漠北来崇山雪场比赛训练过几次,又缘于孙鸿帆早年叮嘱他不管到哪个地方都要先看方位图和逃生通道的位置,他养成了这个习惯,对这里每座建筑的内部结构都很了解。这里的更衣室比较奇特,没法锁门,每个人站在自己的帘子里面狭小的空隙中,把包和衣服都放在帘子外的平台上,伸手往外够自己的东西。

孙漠北跟在潘子明后面,闪身进去,到了他身侧一个空着的帘子后面。他把帘子掀开一角,眼看着潘子明将包放在帘子外。过了一阵,又将眼镜放在包旁。

孙漠北原先有过许多宏伟的设想,诸如一盆水将潘子明浇个透心凉之类。他过去没少捣蛋犯事,做这种勾当得心应手。但雪场内房间密集,空间狭窄,这么干的话难免会误伤到别人,那就不太美好了。

唯一的机会,大概就是趁机拿走一样潘子明重要的东西。

现在翻包怕是来不及了。孙漠北的目光投向那副眼镜。镜片的厚度告诉他,度数肯定不低。孙漠北联想到他说话时总是手扶眼镜去让镜片贴近眼睛、让他看的更清楚一些的动作,觉得这一定是个眼镜重度依赖症患者。

他左手举起手机,切换成视频模式。于是黄婉婷看到一只神秘之手伸向帘前,悄悄取走了眼镜。孙漠北将它折叠,放进裤子侧边的口袋里。

帘子里伸出一只手,从包里拽出冬衣。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一阵,估计他穿戴的差不多了,一只手又伸出来,摸到刚刚放眼镜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咦”了一声,潘子明摊开手,对整个平台进行扫射式摸索,后来两手并用,却依旧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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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声惨叫传来:“眼镜!我的眼镜呢?”

孙漠北猫腰藏身,一溜烟地跑远了。

他听见有人在后面更衣间内不耐烦地喊:“你个傻x喊什么喊啊?什么东西没了自己找去,别跟叫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