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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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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悲伤留给昨天 孙漠北被国家队预接收后,有两个礼拜短暂的假期。黄东来提议说,大家可以到南方玩玩。这些日子总在冰天雪地怠?(第2页)

孙漠北失望地“啊”了一声,仍不甘心地问:“完全不可以的吗?可我听说滑雪巡护队就可以去。”

那人笑了,“那可是巡护队,不是普通游客。小伙子,还在上学吧?你还小,比不了的。”

“谢谢。”

转身离开时,孙漠北把糖嚼的粉碎,咽进肚子里。

走在路上,孙漠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新闻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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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3月7日,关城市森林公安滑雪巡护队队长孙鸿帆在与盗猎团伙的搏斗中不幸牺牲。”

“滑雪巡护队由精干警力组成,对太白山自然保护区的巡逻防护、打击犯罪、清山清套、野外救援等工作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段新闻他看了很多遍,每个字都深□□底。

报纸上的黑白照片凝重的有点不像了,还是那张雪山上彩色的生活照更贴近一些。看着照片,他几乎能想象出父亲爽朗大笑的时候。一次他们在另一座小山头上玩,孙鸿帆忘了因为什么事大笑不止,山谷里回声阵阵,还引来了守林员警惕地探头探脑。

孙鸿帆曾骄傲地告诉他,只有最厉害的人才能进入巡护队。他们有高超的滑雪技术,可以在林间穿梭飞驰;他们有精湛的枪法,可以制止盗猎分子的行动;他们有睿智的头脑,可以清理掉最难以破解的机关索套。

但当时孙漠北并没认真听他说的话。现在他只有一篇篇报道追溯,努力拼凑他全部言语的样貌。

孙漠北根据孙鸿帆电话簿里的信息,联系了几位孙鸿帆的战友,在关城吃了一餐丰盛的饭,主菜是烤鱼贴饼子。他知道了许多在孙鸿帆的叙述中不曾出现的事,比如滑雪巡护队这个职业并不为大众所知,比如他们的工作反复遭遇家人的阻拦和身边人的不理解。比如他们并没有高昂的薪酬和多么优异的待遇。每每评点大众所致敬的职业的时候,滑雪巡护从来都不会名列其中。他们也从没觉得自己是什么高大上的英雄。

“太高看我啦。”喝着烈酒,满面通红,他们说。

但这不妨碍孙漠北相信,这是他心中英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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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漠北只在关城停留了两天。第二天傍晚临走前,他再度来到太白山脚下。

天空开阔,云层稀薄。

他买了门票,来到没什么人的偏僻处,在一棵松树下坐着。

他的身畔是厚重的白雪。他解下手套,冒着被冻僵的风险举起来一小捧,看着它化在手心。雪水凉的刺骨,他的手冻的通红,开始发颤。但他还是想要这样做。

然后他把手用面巾纸抖着擦干净,把手套重新戴上,两只手在一起揉搓取暖。

“我是解说小孙。”

“主持老孙。咱们俩失联已经很久啦,我身兼数职还要当运动员,没个和我客串的角色,这电视台离倒闭不远了。”

“今天我来了你工作的雪山。虽然我没法深入你最后到的具体位置,但我和去过的叔叔们聊了会儿天。我终于知道了你平时的工作是啥样的,这里的雪是啥样的。挺不错。等我将来退役了,我说不定也能干这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不过这不重要了,哈哈。”

“我要去国家队了,以后会比一些世界级的比赛。搞不好能拿资格参加冬奥会,要是我足够厉害的话。我得好好训练,继续努力,每天元气满满。哦你可能不懂,就是精神特别振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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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次来关城好像见到你了,又好像没见到你。”

“你能看到我吗?假如我参加冬奥会了,说不定会是个美女姐姐给我解说。她是黄教练的女儿,最近她找到了新工作,要去央视体育频道解说冰雪项目,黄教练也要去京城队接着做教练了。这挺适合她的,她说话声音很好听。第一次听见她说话,她其实在发火,可那时我就发现了这一点。也许我是个天生的星探,也说不准。”